第22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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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篙?是薤?

    它们都开着黄色的小花,在晨风里摇摆。

    我的躯体,是否已,沉睡于黄土之下,无梦无魇,而后将随时光消散无踪?

    这几缕魂魄,将归何处。

    仿佛听到了风中的竹声,渺渺邈邈,似远似近,似有似无。原来,是它在召唤我吗?

    我本该归去了,我的神志已难以维持,或许下一秒便化作风,化作雾,然而,是它,在呼唤我,是我,在最后的一刻呼唤着它。

    远方,朱红的柱子深入云雾,那是一座门,高大的门,紧紧关闭。

    熟悉,亲切,仿佛已经停止跳动的心,被双温手熨捂,丝丝的暖意,细腻的疼痛,传遍了四肢;仿佛感受到了血泊之中的自己,临死那刻,脑中闪过的容颜,心口紧揪,痛苦呻吟时的无助,绝望。

    双手贴在厚重的大门上,却无力去扣响门环,手指已经透明,仅剩一丝神志,即将远逝,喉咙发出最后的,却也是无声的呼唤:

    皋羽。。。。。。开门。。。。。。

    风袅袅,带走他最终残碎的话语:

    伯曦。。。。。。我。。。。。。

    沉睡的神龙,在梦中舒展了爪子,它盘曲在绢本中,它听不到那微弱不堪的声音。

    而那一张他身负重伤,濒死那瞬间闪过的容颜,那样一个风华绝代的人,他的爱人,他再也无法见到。即使记忆曾被夺走,即使肉体为死亡掠夺,可灵魂还记得。

    只有他知道,他曾经回到了栖霞里,他魂牵梦萦之所,他用无声的话语,告诉一生的挚爱,他回来过。

    伯曦,我回来了。。

    黑漆中,呼吸到的浑浊空气,夹杂着血腥味道,那是自己身上的气息,熟悉而麻木。身上的血,不全是自己的,也有他人,这也是因何在此狭窄压缩的小间之中,遗忘了时间的缘故。这种仿佛被深埋于废墟之下的感觉,十分可怕,然而必须习惯,因为别无选择。

    或许,从十五岁那年的那次离家之后,往后的数载仅是梦,一场关于人生的梦。他坐在废弃的货箱里,忍受着黑暗与霉味,他的生命被囚禁于黑暗之中,永不见天日。他的灵魂饱含无声的愤怒,在促狭之中抗争搏斗,想要撕裂出一条裂缝,仰头捕抓到一丝光明。

    人追逐着光,因此在荒昧的时代里化为人,那之后,绝大多数人,活得并不是真正意义的人。那之后,经过了漫长,相当漫长时间的演变,才让人得以活得像人,不生而为奴,任由驱逐蹂躏;不受饥寒,无需颠沛流离。

    然而这一生,富裕荣华,却也不快乐,所求的不是物质,有了更深的追求,这一番念头,都可谓是贪婪,不知足吗?无从得知。

    为何与别人不同,为何独享着孤独,少年心 xi_ng 时的自己,得不到答案,唯有将困恼,愤慨,都宣 xi-e 出来。

    现在仍旧不懂,也无法从这般隐匿于内心深处的痛苦解脱。

    冰冷的地板,粗糙不平,侧身而卧,以臂为枕。外头是白日,是黑夜,都与己无关。难以入睡,精神却已疲惫不堪,漫长的黑暗与无声之中,神智已不甚清明。

    恍惚中,听到内心一个声音,轻嗤着:这便是你为之而死的世界吗?

    为何你有着那样的热情,那样的 x_io_ng 襟,生而为人,自我饱受摧残,却能萌生拯救芸芸的念头,该说是天真还是伟大?

    沈肖,你在吗?

    如果,你是我的前世,你是否以某种形式存在于我的生命力?我的灵魂之中?

    沈肖,百年前,和百年后有何不同?你为之断送的生命,没有开出明日之花,无数的枷锁,加固于肉体精神,打破一个,还有一个,永远也不可能得到真正的自由。

    沈肖,这无处不在的黑漆,可是地狱的业火,在燃耗我的灵魂,如果你确实存在,那么回答我。

    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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