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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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前面跪着,看不清面容,声音低低地传来:“王爷莫进来,这地方脏。清白人不来的。 j_ia_n 民是无处可去罢了。”

    我听了他的话,一怔,终于觉出有什么不对来。

    张此川本该是二品大员,同我这个王爷说话时,即便是不摆架子,风头上却没必要多让着我。可我这次下凡,自打见他以来,都听他一口一个“ j_ia_n 民”,听他今天一口一个“不清白”和“脏污”。

    他穿着青绿的袍子,不再是以前喜爱的月白或沉黛色,官服居正,也要常常穿赤红色。他以往梳洗齐整,打扮的一丝不苟,现在却是将长发披散下来,不冠不弁,拿一副碧绿的发簪虚虚挽了一个角。

    不是官员的打扮,甚至不是平常人的打扮,

    他这是爷馆子里,男娼的打扮。

    作者有话要说:

    参考了一下笑林广记和三言,古代(明代)按衣着颜色分三六九等是没错的,但本文中的颜色规定就属于胡说八道了(喂)。男娼其实是比较好认的,他们的扮相普遍与女人无异,这里我为了阅读美感,只让小张散发,所以谢樨一开始没认出来他的身份。

    感谢小天使们!

    ☆、可能遇见了人拐子

    直到我离了那还在修的庙堂,抓住玉兔的手往另一边走时,我还在愣神。

    玉兔瞅着张此川离去的背影,把狗尾巴草塞在我的荷包里,问了声:“他为什么走啦。”

    我没说话。但张此川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一直浮现在我脑海中。

    他问:“王爷不知道么?我动私刑杀人,断人生前念想,毁人死后名声,罪大恶极,圣上将我贬为官娼,要我也尝一尝遭人踏在泥里耻笑的滋味,如今别人看我如瘟神,避开我犹恐不及。王爷肯与我讲话,肯收我的东西,是不在意呢,还是——未曾听说呢?”

    他道:“云岫楼如今在做皮相生意,早在三年前便已不再是原先的酒楼了。王爷您却像是少活了三年。”

    他说完这些话,便撂下我走了,走的是云岫楼的后门,不是客堂。他经过我时特意停了停,我嗅见那一股扑鼻的脂粉味,方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待我想明白后,生生出了一手的冷汗。

    我神思恍惚间,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从前的事情想要拼命挤进我的脑海里,让我做个对比。我承认我是个很恶劣的人,我希望见着张此川难过遭报应,我给他脸色、冷漠待他时也觉得很痛快,可我没想到是这种形式。

    如我所愿?

    未必。

    我只记得我还十分镇静,低声向玉兔道:“兔子,我的身份恐怕已经暴露了。张此川他的眼睛利得很。”

    玉兔疑惑地看着我。我用袖子擦了擦手,再度拉起他朝云岫楼走去,强行稳下心神来说:“没什么,你此前一直想去青楼看看,现在我带你去罢。”

    玉兔问我:“听说里面有很多好看的凡人,是吗?”

    我道:“良莠不齐,不过大多数还是能看的。”

    玉兔被我拉着走了一会儿,突然挣了挣要往回走,语气有些不情愿:“断袖是不是,很喜欢来这里找自己的心上人?”

    我没好意思告诉他我们断袖来这其实是找床上人来的。我笑了:“难呢,小兔子。”

    他望着我,斟酌了一会儿:“谢樨,其实我也不是很想来青楼,我觉得像现在这样远远地观望一下就可以了。有一句话不是说,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作为一个有节操的神仙,谢樨,我认为你还是不要去亵玩——”

    我捂住他的嘴,轻轻道了声:“别动。”

    就在玉兔说话的当口,我瞥见云岫楼的偏门处走来一个人。那人我不认识,但他将眼光投了过来,在我们这边停留了片刻。

    我不能保证他有没有听见玉兔说的“神仙”二字,这身份招摇,玉兔又是一个很难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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