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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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吃宵夜,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周良蔚常常喝酒,往前推十几二十年,有一段时间压力大到不喝醉睡不着。现在好多了,他家有酒窖,存了红酒、香槟、朗姆,口味偏甜。每天喝一点,不会醉,只是想带少少的酒气,轻松开心的过生活。

    陆正康说喝酒,他就说好。明星也不是时刻有经纪人、助理、造型师保驾护航,前呼后拥的。认识那么多年,出道之初甚至同住过培训班的双人宿舍。这天晚上只有两个人,很低调地开剧组的车,找地方去喝杯酒。

    路上也没什么对话,周良蔚本来就不太爱说话,被照进车内的一片片 yi-n 影弄得心事沉沉一样。他们曾经熟到言笑不拘的地步,后来淡了。这有可能是一个值得苦涩一下下的话题,陆正康想,然后又一个人笑,大晚上开走剧组的车,往偏僻的方向行驶,像是前两年拍的一部皆大欢喜搞笑片,中间有一段,男女主角被嫌贫爱富的岳父拆散,重逢后夸张的抱头哭完又笑,约好是夜双飞私奔。如果陆正康如他演的喜剧片男主角那么蠢,或许他真会做些震到娱乐圈的蠢事。但是就像某名狗仔说的,他情商有够高,形象积极诚恳稳健,和各家媒体合作双赢,怎么可能……

    不可能。

    所以他们不是奔向罗马尼亚,是去老城区的一家老酒家。被拍到也无妨,证明周陆不合纯属小报炒出来吸人眼球,不知能跌破几付眼镜?

    去的酒家叫海上。老板不是上海人,老板娘是,精明利落。原本想叫沪上,怕和另一家撞名,改成海上花又嫌夜总会味重,想来想去,取定这两个字。

    陆正康将这家店介绍给周良蔚,却是周良蔚来得更频繁。

    周良蔚就是这样,同住一间屋时陆正康想与他处好关系,去外食宵夜会给他带一份。他给他带过海上酒家的艇仔粥,周良蔚问,“这间在哪?”陆正康便很好人地把路径指给他。那时周良蔚演的八点档电视剧家喻户晓,老板送他菠萝油,总咧嘴笑,“曾sir!”

    宣台这点好,虽说狗仔猖獗,八卦唯恐不惊爆,艺人、非艺人相处竟可能如街坊邻居。本以为这间店开多久,他便能惠顾多久生意,顶多戴鸭舌帽和黑超,不打扰其余食客。谁知老板娘查出癌症,一家人移民去纽西兰。店仍在营业,老板已经换人。

    第一次走进这家店时,他们肯定都没想过。物是人非这四字,无关文字与戏剧,而是现实到底的生活。

    夜里看店的是个女孩子,二十来岁,蛮精怪的。大概不追星,看清他们的脸,不惊喜,倒是有点被惊吓。最后还是像对普通顾客,拿了两份菜单送到卡座。

    这家店不入时,有种陈旧轻浮的精致,餐单也如此。叫人轻易联想到一些叫“美华”呀,“天丽”啊,之类理发店隔壁的茶餐厅。

    角落当然有音响,在放一支咿咿呀呀靡靡之声的歌。巧的很,那首歌是周良蔚演过的一部片的插曲。周良蔚是隔了十年仍记得旧片台词的人,每一个用心演过的人都同化成体内共呼吸的一部分。他容易被环境影响,也就是一刹那的游移,从《双城》的“陈熙”里抽离开,不确定自己此时是谁。

    女侍应生把他们点的两杯啤酒满满地端上来,周良蔚开口说,“不好意思,可不可以换首歌?”

    她嘴唇动了动,没发声,回去切下一首歌。前奏很长。

    那首歌也很熟,九零年代红的仿三十年代金曲。这个版本有模仿唱片的沙沙声,一把女声捏着嗓子唱,“蝴蝶儿飞去春已不再……”矫情又真心。

    “凄清长夜是谁来……拭泪满腮……”

    陆正康把啤酒放到自己面前,挑嘴角笑,有点寂寥。他平时不喝酒。不知道周良蔚是否嫉妒他,他有时嫉妒周良蔚。周良蔚喝喝酒、抽抽烟,对着镜头梳头也好,留一个伏案写字的背影也好,你说他满身是戏,好像随随便便就拿够了影帝。陆正康不,陆正康是偶像。他把当一个“偶像”变成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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