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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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文九十以下,对得起你从小到大说的母语吗?

    ……数学不一样,数学厉害的真厉害,一百五。不行的真不行,少一个‘一’,五十。一道题你不会,语文英语你都能随便填填内容,看起来不那么空旷,数学不行,数学你看两遍不会,你就只能龙飞凤舞写个‘解’!”

    赵一阳小声评价:“老许肯定给程小宁交学费了,话说得一套一套的……”

    两节课,一半时间灌鸡汤做心态辅导,剩下一半时间总共讲完三道题,下课铃就响了。许光启意犹未尽,班里人陆续去走廊排队,准备下楼做广播体操。

    赵一阳回头:“闻箫我们一会儿——咦,人呢?”

    超市背后少有人关注,塌了的洗手池到现在也没人修整,碎石缝隙里甚至长了几株油绿的野草。

    闻箫坐在石台边沿,长腿支着地,脚边有几片被风垂落的花瓣。

    见池野身手敏捷又利落地翻围墙进来,他出声:“抓到你了。”

    还以为自己幻听,池野转身,见是闻箫,笑容先露了出来:“怎么在这里等着?”走近几步,他边走边笑,“嗯,被抓到了,有什么惩罚?”

    闻箫脚尖碾碾地面:“很期待?”

    “如果是接吻之类的惩罚,求之不得。”在闻箫旁边坐下,池野把手里拎着的早饭递过去,“给,还是热的。卖早饭的老板都认熟我了,一见我就说‘三分糖’那个来了。”

    闻箫把豆浆和煎饼接在手里,视线凝在池野手背上:“伤口怎么回事?”

    不止手背,池野手指关节和指尖的位置都有不少细碎的小伤口,但都不及手背上那一条来的惊心。

    伤口齐整,应该是被什么锋利尖锐的东西划开的。

    池野顺着他的视线低头,无所谓道:“昨天打架划伤了,不严重,看,已经结痂了,再过几天等硬痂脱落,就看不出来了。”

    闻箫抓了他的手腕拉进,嘴唇贴在手背的伤处亲了亲。

    池野能看见他垂下的睫毛,开玩笑:“早知道有这个待遇,我应该多几条伤口。”

    说完就被冷冷瞪了一眼。

    把吸管拆开插好,闻箫喝了一口,又放到池野嘴边,问他:“昨晚几点睡的?”

    “没注意,回家先去看了看芽芽有没有踢被子,然后没什么印象,躺床上倒头就睡了。”池野就着闻箫的手,咬住白色吸管喝了口温热的豆浆。

    他这两天太阳穴闷闷胀胀地疼,忍不住抬手揉了几下。

    注意到这个动作,担心是不是没睡好缺觉,又看见他眼里布满的血丝,闻箫忍不住问:“上午还有事吗?”

    “有,中午要跟人吃饭。约的十一点半,回家花十分钟准备材料,别的就没什么事了。”

    准备材料、吃饭,闻箫又问:“送了芽芽,怎么不先回去补补觉?”

    从芽芽的学校到家不超过九点,睡到十一点,差不多可以睡足三个小时。

    “又心疼我了?”池野捏了捏闻箫的耳垂,嘴角是散漫的笑意,“你池哥没这么脆弱,撑得住。而且,见你更重要。”

    广播体操的音乐从操场传过来,惊起不少飞鸟。池野想找个什么话题来聊聊,想了一圈却发现,没什么能聊的。

    他差不多一个月没来学校了,学校里、班里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段子他都不清楚,上课到了哪个进度他也不知道,甚至闻箫遇见了什么、包括闻箫之前请病假在家他同样不知道。而他自己身边,除了材料合同价格这些枯燥无味的杂事,要不就是成年人之间那一套虚与委蛇。

    他天天陷在其中,觉得无聊且压抑,就算放宽了条件挑挑拣拣,也找不出两件能聊的趣事。

    心底又冒出丝缕的负面情绪,让他焦躁——两人的生活轨迹半点不重合,临到坐在一起,却没有话可说。他深知这是怎么造成的,却无力改变、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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