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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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冷沉的眸眼一动不动地盯着笼中小雀。

    “哎,”萦妃叹息一声,唇色发苦:“绰儿,你长大了,有喜欢的人母妃本不该多加干涉。只是你与国师二人同为男子,如此有悖伦常!乃逆天下之大不违!死后,是要下阿鼻地狱,受尽煎

    熬折磨的!”

    她苦口婆心一番话,却似沉入大海的石子,未激起少年半分波澜。玄绰沉默地将手中小食细细碾碎,喂进向他讨食的小雀口中:“母妃...你可知,即便是下地狱,受尽天下人的唾弃。我也

    不会放弃的。”窗牖下投出的光影,捺入少年曜碧双携的眸子,细看中,宛然是扼住喉咙般,令人无法喘息的偏执。

    在肖绯眼中,主角是他手中的一把刀,他千辛万苦令这刀认主,即使这刀还未成长,不够锋利。但他只需稍稍磨炼煅造一番,它便能成为自己最为趁手锐利的武器,替自己扫清一切障碍。

    只是这刀还未出鞘,便有人来跟自己抢么?

    他让玄绰名正言顺的到尚书房学习,既他对自己感恩涕零,又可增多两人相处时日。没想半路杀出个碍事的萦妃,坏他好事。自那日萦妃带走主角后,他原想此后兴许还有接触主角的时机

    ,但萦妃却似跟他作对般,每日掐点而至,接走玄绰,令两人无丝毫接触之机会。

    至此,时间的钟摆便一直朝前拨弄,晃眼来到了春祭之日。

    春祭是春后第五戌日,乃一年一次的盛大祀宴,宫中人人须沐浴焚香三日,仅汜素食,不可见荤,以求上苍祈佑东恒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和。暮色如血,大片湿雪柳絮般洋洋飘飞,明酌

    的宫灯串满宫闱高墙,如一条张牙舞爪的苍龙,穿梭于东恒宫金碧辉煌的牖檐下。

    通往晟榷神台的匐道上,赤甲银盔威肃的御军井然有序地簇拥着其中八抬大撵缓缓前行。撵轿圆顶盛绝的九华麾盖层层掩下,里面人盛装雍华,长袍逶迤,头冠皤帽,一头墨玉青丝尽数拢

    于身后,垂及鎏靴。

    肖绯端坐于轿中,从卯时沐浴整理至现在酉时一刻出发神台,便是紧凑忙碌的一天。天色将近晦暗,宫灯越发辉宏,轿撵穿过三重庭门,入眼便是一条琼绸地毯一路铺至晟榷神台。

    被身着同色祭服的启福小心扶下轿撵。优雅华贵的长袍逶迤身后,肖绯踏上红毯,文武百官躬身相迎,两旁祭祀礼炮气势磅礴震响天彻。

    晟榷神台一高一低,分别设于一前一后。高层祭天,低层祀地。祭天之台由皇帝所持,而那祀地台持自然由肖绯所持。

    “爱卿。”肖绯见同样隆重的咸仁帝立于高台之上,便点头回礼。吉辰至,踏上重重高阶,焚火净手,俯身下拜:神茕茕遥思兮....

    肃谨的祭词缥缈如纱,玄绰隐于神台旁席的后妃皇嗣中,只觉那高台之人,遥不可及,贵不可触,令人只可远赏却永不可近亵。

    做戏的锣鼓震耳宣天,祭天之后则是演绎祭戏。太庙后园的戏台,老旦咿呀呀地唱,鬼卒喷洒地热火照亮台下兴致昂扬争相喝彩地脸。

    肖绯坐在高座的首席,倒是兴致缺缺。咸仁帝见此,料是他劳顿了一天,身子疲乏,便道:“爱卿,可是累了,不若朕派人先行送你回宫歇息如何?”

    “不妨事,”他不明深意道:“好戏还未上演,臣怎可先行离去。”咸仁帝见他薄唇轻勾,潋眼如丝,心不自觉漏了半拍。

    忽然,一名内侍慌张地跑来,道出一句令在场人大惊失色的话:陛下,八皇子失足跌入了太湖...

    众人倒吸一口寒气,谁人不知太湖深不见底,且湖水炎炎夏日便已冰冷侵骨,遑论这寒冬腊月之季了。若是有人落下去,侥幸不死也会终身落下病根。

    而八皇子玄逸为淑妃幺子,玄煊小一岁的弟弟,自幼体弱,连尚书房也是偶尔来几次便早早下学,换作旁人兴许还有救,可若是他,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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