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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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走。手机不小心按错了……没什么事。”陈放顿了顿,又嘱咐了句,“快睡吧,真没事,我要回家了,明天再跟你打电话。”

    “……哦,好。”路识卿放下手机,有点懵,还没完全从睡梦中苏醒的意识不允许他细想,躺下就又睡了。

    陈放站在市区的车站出口,把挂断的电话放回口袋,两手无力地垂在身侧,手掌里丝丝缕缕的伤口渗出的血液已经凝固,细碎的水晶球碎片还嵌了几块在里面,没来得及处理。

    他被刀子似的风吹得冷静下来,暗暗反省刚刚一时冲动,不该这么晚了还给路识卿打电话。

    其实也不能算作冲动,毕竟从他收拾了水晶球碎片,跑出家门,到买了最近的车票到达市区,然后站在这里为止,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市区的深夜有一种清冷的繁华,灯光将陈放单薄的影子映到雪地,又被一脚踩进坑里。

    脚印方向不明,透出迷茫,陈放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漫无目的地走,鬼使神差地到了家医院门口。急诊字样透出红色的光,把陈放的眼睛照得通红,仿佛下一滴即将冲出眼眶的不是眼泪,而是鲜血。

    值班的护士发现了呆站在门口的陈放,主动带他进来帮他处理好伤口。水晶球碎屑被清理出来,细碎的一小堆,消毒的碘伏渗进伤口里,有点疼。

    陈放道了声“谢谢”,笑了笑,意识到自己还知道疼,却又并不为此庆幸。

    走出医院,沿路的店家都黑了灯,唯一亮着牌匾的是个破旧的小旅馆。

    陈放走进去,门口的感应铃响了一声,柜台后的呼噜声被打断,肥胖的女人不耐烦地睁开眼,扫了眼陈放,一语不发地敲键盘,接过同样一语不发的陈放递过去的身份证。

    说来好笑,无论多仓促,陈放任何一次出门随身背着的包里,都要装上他所有证件和必需品。这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养成的习惯,像是潜意识让他随时做好准备,一旦决定某次从家里逃走就再也不回去似的。

    他只开了个三小时的钟点房,被胖女人瞥了一眼,像是不满意。不过他没心思在意这些,到了房间里只感觉累,但偏偏异常清醒,闭上眼睛有各种各样的画面浮现出来。有时候是水晶球,有时候是路识卿,有时候是陈娆把水晶球砸到地上时狰狞的脸。

    陈放躺在床上,后背靠着屋子里聊胜于无的暖气,丝丝寒意从关不严的窗缝里漏进来,像极了他那个破破烂烂的家。他打了个寒战,却没有伸手扯过被子的力气,只好整个人蜷起来,把衣兜里的小圣诞树模型攥在手里。

    他原本是连那些水晶球的碎片也想留下的,说不定还有希望拼回去,又觉得希望实在渺茫,还有些扎进他的肉里,沾了他的血,即便拼起来也变脏烂了,索性就只留下了个小圣诞树模型做个念想罢了。

    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呆了三个小时,没人来要求他退房,可他还是很自觉地,在天幕上黑暗还没被撕破时再次投身进去。

    路识卿家离这里似乎并不远,陈放走着走着就看到了路识卿上次告诉过他的标志性建筑,循着记忆就到了路识卿家的小区门口。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或许是来找路识卿的,可他暂时没编好突然到访的理由。而且这个时间,高耸的楼只有零星几户亮着灯,陈放看到路识卿家的窗户里漆黑一片,知道他绝对不可能醒这么早。

    陈放看了眼时间,五点钟,他决定等路识卿家灯亮了或四个小时后再给他打电话,顺便在这段时间里想出一个合理又不让路识卿担心的理由。

    路识卿在床上翻了个身,拿起手机看了眼,明明没有任何消息,他却觉得被什么悬在半空似的不踏实。

    他整个晚上几乎在半梦半醒间,将陈放给他打电话时的语气声音翻来覆去剖析了几遍,没觉得有什么奇怪,又觉得处处奇怪。

    陈放昨晚说明天会给他打电话。

    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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