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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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试图用另一种疼痛压制伴随而来的恐惧。

    他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几楼,走廊里突然灯光大亮。他不敢适应黑暗,但骤然亮起的灯光也很刺眼,陈放皱了皱眉头,伸手在眼前虚虚挡着,呆站在原地的同时,杂乱的脚步回声安静下来,仿佛世界改头换面,方才的场景像梦境一样令人恍然。

    指甲的尖端有隐隐约约的血痕,伴随后颈处轻微的刺痛,好像是刚刚被指甲划破了。

    陈放有些筋疲力尽地笑了笑,好像感到庆幸。

    看了眼住户门口的门牌号,他轻叹一声,抹了抹手掌的灰尘,低头向下走了两层,回到他和路识卿的房子所在的楼层。

    或许是方才肌肉紧张,浑身上下后知后觉地泛酸,陈放没什么精神地沉着脑袋,慢吞吞地挪着腿脚向前走,却听见家门口的方向传来一声短促又尖利的脚步声,是高跟鞋踩在瓷砖地面上。

    陈放下意识抬了抬头,没等看到门口站着的人的脸,首先进入视线里的是白色丝绸的长裙摆,浮在锋利的高跟鞋上方,像善良优雅地掩藏起利刃的棉。

    路识卿很晚才从医院离开,筋疲力尽。

    他今天不光要忙于应对那些连话也说不清的小孩子,还要帮忙照应那位不太熟的舅舅。

    说来奇怪,那位舅舅说自己对ga的标记总是没有效力,怀疑自己的腺体出了问题。可做过的每项检查都表明他并没有alpha的特有性征,也没有信息素存在的迹象,他分明是一位beta,对着ga腺体咬上一口不光没有标记效力,人没出事都该庆幸。

    告知检查结果时,他反驳的状态近乎疯癫,在腺体科门口闹了很大阵仗,连路识卿也拦不住。值班的医生从医多年,见过各种各样的怪人很多,对于眼前这位看起来斯文实则疯魔的闹事患者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情绪,也没有迁怒路识卿,只是怀疑他有第二性别认知障碍,需要的是心理干预,所以好言好语地同他约定了下次复查的时间,缓兵之计,到时请精神科的医生来协同治疗。

    一团乱麻。

    下班后路识卿回到更衣室,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换下白大褂前特意将口袋里的小装饰拿出来,才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想着把小玩意带给陈放,顺便从他那里讨一个亲吻做慰藉。

    驱车回到小区时,天已经黑下来,他停好车子,看到停车场边告示栏上贴着的停电通知,皱了皱眉,转眼看到楼房窗口零零落落的灯光,这才稍微安下心来。

    他知道陈放似乎有些怕黑,虽然以前陈放没这么胆小,但路识卿只看着陈放身上的伤,便不敢轻易想象他四年里过得最坏的底线在哪里,又究竟能让人变成什么样。

    他记得自己和陈放住着地下室那几天里,有一次想要关掉小夜灯,刚按掉开关便听到陈放细若蚊蝇的声音说,别关掉,太黑。等到他重新打开夜灯,才看见陈放朦朦的眼睛,好像在短短的一瞬黑暗里结了层很厚的冰霜。

    整理新家时,他特意买了盏夜灯放在床头,充电可续航的,只为了以防万一,能在黑暗里帮陈放驱散一些周围的寒冷和恐惧。

    无论人变成什么样,是他的,他都认。

    陈放很能忍,很少会提到过去受过的疼,路识卿只能像海里的鲨鱼一样,从陈放每一处大大小小的改变里,像是循着丝丝缕缕的血腥味,觅食一样,找到把自己藏起来的陈放。

    不是为了吃掉他,只想把他保护起来,不要再流血了。

    走到门口,屋子里灯开着,猫眼儿里透出微弱的亮光,路识卿知道陈放回了家。他坏心眼地敲门,想要像被伴侣迎接的丈夫一样,一开门便能把等待自己归家的人抱个满怀。

    连续三声的叩门有些急不可耐地响了两组。

    路识卿以为陈放大概在做别的事情,做晚餐或是整理房间,所以没有听到,刚自己在门锁上按了指纹,门解锁的瞬间,猫眼儿跟着黑了一下,拉开门便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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