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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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疑是道死关。

    我抱住冻僵的膝盖,数着白惨惨飘过眼前的雪花。

    多年后,我不止一次地回想,如果当初这样数着雪花睡着了,也许是一种幸福。

    就当我试图阖上眼帘时,耳边响起寂寞的车轮碾冰声。

    一个热气腾腾的馒头塞进了我手里。我小心翼翼地啃着两天来唯一的食物,边抬头看我的救命恩人。

    他也望着我,一双温和的眼睛充满怜惜。解下天青色的袍子裹起我,抱我走回在他身后等待的一群男男女女,跨上仅有的那辆马车。

    我看见,车厢边插着面半新不旧的旗子——锦绣戏班。

    等我养肥了一点身体,我已经和这个班子里的人混得很熟。我很清楚,那袭自母妃的美貌,即使稍露形迹,已足以令人怜爱。

    这也是杨班主,我的救命恩人,收容我的理由。

    “我的年纪不小了,再唱个几年,没客人会再喜欢看个半老男人在台上涂脂抹粉。我的徒弟里,又挑不出天资好的。这个草台班子,我不能看着它倒了。”

    他温柔地说,替我梳着黑鸦鸦的头发,凝视镜中的我。

    “等你成了红倌,就再也不用挨饿受冻。”

    我喝着他特意为我炖的老鸡汤,什么都不反驳。

    本来,这条命就是他救的。

    他知道我懂了他的意思,欣 We_i 地笑了。

    “你的模样好,又乖巧,这楚楚可怜的风韵儿,最适合扮旦角。你先跟我学着戏,用不了十年,就可以挑大梁了。你的艺名,就叫莲初罢。”

    杨班主的眼光很准,可自己的身子骨却差。我十二岁那年,他染了场风寒,病愈后,倒了嗓,也就意味着他的戏台生涯到此为止。

    然后班子里的老老少少还是每天要吃饭。于是,他亲自替我勾了脸,帮我戴上那副沉甸甸的珠花头面,推我上了台。

    八年的说唱念做不是白练的,或许,还因为我骨子里承继着一丁半点母妃的歌舞双绝。当我一个拱腰,挥出水袖流云,博得看台下满堂喝彩,躲在台边捏着冷汗的杨班主终于也笑开了。

    慢慢地,这个原本两三流的戏班子混出了点名堂,隔三岔五有人点名要听我的戏。

    莲初这名字,算是在行里红了。

    杨班主兑现了他当年的诺言。我吃的、穿的、用的,是全班子里最好的。甚至,还拨了个小厮阿成专门伺候我的起居。

    阿成比我大三岁,学了好几年武生却始终不是那块料,终究入不了室。好在学过武的人,身强力大,干得粗活。

    我羡慕他一身古铜色的皮肤,有时盯着他看多一会,阿成就涨红脸转过头去。眼里那种爱慕的神色,我没有错漏。

    同样的眼光,在台上台下看得太多。

    唯一不同,他眼中不带贪婪。

    班主挑中他服侍我,也正为此。

    他们两人,如护雏的母鸡,战战兢兢帮我拦下来自四面八方的觊觎。

    可是该来的,终归挡不住。

    十六岁时,班子到了扬州,在守备府里搭台。

    坐在看台正中的男人,三十出头,不若我想象中脑满肠肥,反而甚是俊挺。可他双目毫不掩饰的 Y_u 望隔空望来,仿佛已在一件件剥下我的戏服。

    唱罢落台,我汗湿重衣。

    卸完妆。班主推门而入一脸 Y_u 言又止。我想,我大概猜到他会说什么。

    我的预感从来都不会错。守备愿用千两黄金买我一夜,否则,便会封了班子。

    我看着班主垂着头,十指紧绞,不由得笑:“你要我卖身救你的班子?”

    也许我从未对他用过如此嘲讽的语气,他吃惊地抬头,却又把头埋进了双掌,含糊不清地哀求:“莲初,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班子倒了啊。”

    又是这句话。我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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