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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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但不说话气氛又太奇怪了,干脆续上前一个话题,“我爹从小就教我,我们陆家男子提枪上战场,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了就回不来了。

    一个女子愿意嫁过来,日日担惊受怕,若是丈夫战死,还要在此后的几十年,担起整个家的重担。所以一定要一心一意对她,万万不能辜负这份情谊。”

    谢琢听完,温和道:“陆将军重情重义。”

    陆骁搭起长腿,综合了从沈愚那里听来的各种后宅传闻,想象了一下:“我倒是觉得,一辈子只跟一个人好就可以!你看,要是家里妻妾成群,她们天天吵架,不管吵输了还是赢了,都来找你哭上一哭,那多可怕?还会闹得你耳朵疼!”

    谢琢想了想这个场面,也心有戚戚:“若是鼻涕眼泪胭脂都往你衣服上擦……很脏。”

    两人对视,都觉得对方所说的很有道理。

    陆骁十四岁上战场,满心满眼都是怎么杀敌、怎么作战。十六岁进洛京,真正算得上朋友的,除了谢琢,就只有沈愚。但沈愚脑子里除了吃的玩儿的,就是话本传奇,所以算起来,陆骁还没有和同龄男子交流过。

    正好马车里只有两个人,很私密,陆骁轻轻咳嗽了一声,压低声音:“半夜睡不好,觉得燥热这种……感觉,谢侍读有吗?”

    谢琢仔细想了想,认真回答:“没有。”

    他身体太差,即使是盛夏,每夜入睡也只会感觉寒冷,尚未体验过燥热睡不着是什么滋味。

    要是哪天,他的身体真的热了起来,想来宋大夫会高呼“药王菩萨显灵”。

    “原来是这样。”

    陆骁有些奇怪,结合他从洛京中一起喝酒的纨绔那里听来的,他们这个年纪的男子,应该都会……燥热?

    为什么谢侍读不燥热?

    不过陆骁没有深想,转念记起宋大夫说的话:“谢侍读散衙后,吃晚饭了吗?”

    谢琢摇头:“还没来得及,先来了医馆。”

    “我也没有,一起?”视线扫过谢琢的手腕,陆骁总觉得面前这人好像又瘦了,“大夫说了,你要好好吃饭。”

    谢琢很不喜欢与人对视。

    对视时,总能从对方眼里看到很多令人厌恶的东西:傲慢,垂涎,鄙夷,算计……

    但在对上陆骁的视线时,他发现,里面只有干干净净的关切,不脏,一点也不脏。

    不自觉地,谢琢回答:“好。”

    得了这声好,陆骁心满意足地笑开来,又掀起车帘,拍了拍葛武的肩膀:“按我说的路走,今天我带你家公子去吃顿好吃的。”

    听见自家公子愿意吃饭,葛武也喜上眉梢,握着缰绳,心想,陆小侯爷真是个好人!

    马车一路沿着南薫大街出城,在玉津园附近停下。

    陆骁身手利落地跳下车,等谢琢踩着马凳也下来后,指指前面的屋舍:“就是这里。”

    一回头,见谢琢只穿一件月白绣竹枝的文士服站在风里,陆骁吩咐葛武:“把你家公子的披风拿过来。”

    谢琢抬眼看他,笑问:“这你也要管?”

    陆骁理直气壮:“我这是谨遵医嘱!大夫说了,你嫌麻烦不想抱手炉,就该把披风系上,还要厚的才行。”

    谢琢妥协,朝葛武道:“听他的,拿过来吧。”

    等将披风系上,谢琢已经确定,宋大夫之所以事无巨细地嘱咐了这么多,根本不是说给他听,而是全说给陆骁听的。

    两人沿着种满花草的小径往里走,小路尽头是临湖而建的三五茅舍,以长廊相连,甚有野趣。

    谢琢左右打量后,好奇:“到这里是要吃什么?”

    陆骁随手摘了朵不知名的花,拿在手里转来转去,闻言笑起来:“谢侍读就不怕我把你带到荒郊野外,拿出刀剑,胁迫恐吓?”

    谢琢很敷衍地配合:“哦,那我好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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