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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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琢离开翰林院后,就会被放进六部。”

    杨敬尧想起谢琢,心中竟生出些愉悦来——并非他一人被咸宁帝捏在掌中,被挑选,被利用,被放弃。

    谢琢终究也会走上他的老路!

    “陛下可有什么话?”

    高让看着眼前失了筋骨的人,觉得这做首辅的,跟他这个做阉人的,似乎也没多大区别。

    “陛下说了,一条狗,是不会给他的主人添麻烦的。”高让往后退了一步,留下最后一句话,“你造成的麻烦,好好清理干净,莫要连累了陛下。”

    第二天,谢琢到大理寺没多久,就听闻杨敬尧认罪画押了。

    侯英连喊了两遍,才将将让谢琢回过神,他关切道:“谢侍读可是身体不适?最近是忙了些,觉睡得太少,我都有点受不住了。”

    “不碍事,只是昨夜没睡好罢了。”谢琢问回刚刚的话题,“前几日,杨敬尧不是才矢口否认与这两个案子有关系吗?”

    “谁知道呢?”侯英确定左右无人,才稍稍倾身,低声告诉谢琢,“昨夜,高公公亲自出宫,去狱里见了杨敬尧。想来,陛下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坐直后,侯英继续道:“反正杨敬尧什么都招了。联络北狄、传递消息,引北狄人去劫兵械,都是他做的。十二年前,他因谢衡挡了他的路,便揭举谢衡通敌叛国,实际上,那封信是他找人伪造的。”

    “都招了?”

    “都招了。”侯英却没有多少激动和高兴,“迟了十二年,谢首辅终于洗清了冤屈。”

    谢琢眼里没什么笑意,他手上整理旧案卷宗的动作微滞,哑声道:“迟来的沉冤得雪,迟了就是迟了。”

    想起谢氏一门无一人生还,侯英心情也沉了下去:“你说的没错,人已经不在了,洗清了冤屈又有什么用?”

    临到散衙时,见侯英手中拿着几张纸,似有些迟疑,谢琢主动开口询问:“侯寺丞可是忙不过来了?若有什么是谢某能帮上忙的,尽管吩咐。”

    侯英笑道:“什么吩咐不吩咐的,不过确实有件事想让谢侍读帮帮忙!”

    天色渐暗,狱中更是昏黑,引路的狱吏寒暄:“今日怎是谢侍读过来了?”

    谢琢拿着纸页跟在他后面,解释道:“侯寺丞家中有急事,便托我来一趟,只是签字画押,不是什么要紧事。”

    正说着,两人站到了囚室前,狱吏招呼了两句,便离开继续去做手上的事。

    谢琢公事公办:“这里有份供状需要杨首辅过目画押。”

    “杨首辅?”杨敬尧淡笑,“谢侍读莫要折煞老夫。”

    谢琢没有接话的意思,等杨敬尧看完杨府管家的供状,在末尾签字画押后,便转身准备离开。

    “罗常,徐伯明,我,接下来该轮到谁了?”

    杨敬尧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谢琢停了下来。

    “我曾怀疑过你,又在一次次试探中打消了怀疑。”杨敬尧盯着身穿绯色官服的背影,“没想到当年谢衡瞒天过海,竟留下了一条血脉。”

    听见“谢衡”两个字,谢琢才转过身,悬在墙壁上的灯火的光映入他眼中,却未能将眼底的坚冰消融半寸。

    “你不配提这个名字。”

    杨敬尧突然笑了起来,笑声还越来越大,在空荡的囚室中激起回音。他想,真是可笑啊,咸宁帝一心想让谢琢当一条温驯的狗,听他的话,替他办事,当他杀人的刀。

    却不知道,当谢琢取下嵌进肉里的面具,就是彻彻底底以仇恨为食的疯犬!

    对上谢琢的视线,杨敬尧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第一次见到谢衡时的情景。

    父子两人长相面容相似不多,但眼神却一模一样。

    眸光清明又剔透,仿佛能一眼望穿他心底所有藏不住的脏污贪欲。

    他不嫉恨谢衡吗?

    他当然嫉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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