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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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黑兔妖身上沉睡。后来这黑兔妖逃了,他被从兔妖身上清走也是正常,但这片神魂为什么没有消亡,反倒辗转成现在的样子,却是他们都不知晓的了。

    这其中的过程不能不令人生疑,但空白的记忆却使得他们抓不住任何依据,可另一点问题却是明明白白的:飞英所修习的分身复生之法可没有把神魂碎片召到身边的功能,石头本来正安安稳稳地跟着先生学点灯法,他是怎么突然来到飞英这里的?时机又是如此的恰到好处?

    教他点灯法的“先生”、与点苍山有瓜葛的吴侯、玄清教暗藏的偶师使、荒村里埋伏的灰衣老道……谁能算清这一切纷杂凌乱的人与事?谁能安排出这稍有意外就会错开的时机?

    谁能在背后谋划了这一切?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荒芜的村子里突然生出一点空间波动。虚空中遥遥探来一只手,将戴在飞英脸上的木制诡面摘走,又了无痕迹地消失。

    乱雪上,只剩下飞英面容扭曲的尸身,身后拖着长长一条被冻在雪地里的血水泥浆。

    第128章

    梁都王宫,李泉伸手捉住悬在半空的狼毫笔,在笔洗中轻荡。残墨在水中化开,染了墨色的小水波击在瓷壁上,泠泠水声惊起了另一张桌案前的胥桓。

    他抬起头放下笔,双眼因思绪还停留在手中的公文上而有些空茫。

    “完成了?”他问道。

    李泉一摆手,桌上的书册就平平推到了另一张桌上。

    胥桓抬手接过翻看起来。他请李泉来与他一起定下可以重定乱世、与世界运转相契的律条,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是需要他终生践行的道,直到最后,以智慧与力量,书就一册真正无瑕无秽、可梳理世间的律册,胥桓没想着一蹴而就,但第一步,他需要这尚且粗糙的草稿足以成为他的根基。

    开始时他想他可以与李泉互相探讨,和而不同,可以使道理越辩越明,越少缺漏。但他却发现,李泉在这条道上走得比他要更深更远。比起相互探讨,这渐渐的已经更类似于单方面的指点与教导。

    后来慢慢就演变成了现在这个模式:李泉并不参与他最初的拟订,但会对他拟订的结果提出疑问,每一个疑问都准确点出了问题所在。胥桓就在这样一次又一次的修改中,越来越明晰了自己的道。

    他翻着李泉推给他的册子,这本长册经过修士的手段炼制,瞧着虽然不厚,所载内容却抵得上梁王宫中的半壁藏书。他越翻越快,但直到末页,也没有看到墨色注疑的地方。

    “已经没有什么可改的地方了。”他听见李泉含笑的声音。

    养大了胆子的小松鼠推开窗钻进来要烤火,窗外日暮金霞,照白雪盈盈。暮鼓声声里,一道道他亲手拟写的律条从胥桓的神识中淌过,凝聚成坚实的锁链,夯实进他的根基。混沌不清的命理忽然显出一线,在浑沌如黑洞一般的力量里深深扎下一根锁链,像飘摇的舟船定下一根结实的锚。

    胥桓猛然抬起头,双眼亮得惊人:“我……”

    “去吧。”不必他说完,李泉已经笑起来。

    胥桓亏损的根基才刚刚重新弥补上来,正是需要稳固的时候。

    昼漏尽,暮鼓止,日轮西倾渐渐没入地底,李泉看向窗外,余晖倒映在他眼里,灿烂若金。

    ……

    等到胥桓再次从闭关的石室中走出来的时候,又是一次暮鼓声声,他浸在暖色的霞光里,皮肤似终于从经久不散的寒凉里透出了暖意。

    他嘴角翘起,似乎是想笑一下,但这个笑还没有完成就被一阵冥冥中的感应打断了——窕姨出事了。

    胥桓的神色冷了下来,目光利若含锋,直刺所感方向。

    他娘出事的时候他才六岁,什么都做不了。他不会再让窕姨出事。

    晚霞在日轮沉落后褪了色,一缕风卷起些许碎雪,其上碎金般的光芒在落地前黯淡了,灰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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