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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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却又无处去寻,心脉上的伤仍在疼痛,他按了按胸口,顾不得去擦嘴角的血,先低头去看手中白绫。

    他看得出它的真假,这种东西和戒律司中的手段有相类之处,只有上面记载的罪责是真实的才会起效,且只针对背誓者,几乎没有什么手段可以阻挡。

    判罪卷上清晰载明了涂山窕的罪。胥桓一条条看下去,偶师使、玄清教、梦兽、地脉、浑沌……这些玄清教中他竟从不知晓的事情。

    他看到判罪卷上的最后一条、那条最早的罪责:修炼邪法,残害同族,炼其胞姊……

    胥桓猛然攥紧了白绫。

    他想起他曾询问涂山窕,他娘明明是早已化形的大妖,为什么会落到那个地步?

    夜风刮过冬天尖利的树枝,声似尖啸哭嚎。胥桓的身影忽然消失,地面上卷起一阵寒凉的风,这风比雪还要冰冷。

    这一夜,一道冷风吹过了梁国中的许多地方,吹过了每一个玄清教的据点,吹到了那暗藏在深处的阴影,每吹过一个地方,这风就更凄煞一分,最后吹落到北地边境的一处荒村中,停在一具早已僵冷的尸身旁。

    这尸身上还遗留着最后的残念,一个已经接触到玄清教暗面的修士,被涂山窕当做替死的偶,他似终于在死前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在不知不觉间就成为了别人手中的棋子,每一步自以为的选择,都是别人早早安排好的道路。

    胥桓盯着这具尸身,手中白绫破碎成片,被风雪撕扯着冻进混着血水的泥污里。

    偶师使、梁国的偶师使……谁是她的偶?!

    ……

    在别初年将飞英的部分神魂重新塞回他尸身中时,浑沌笼罩在梁国上的迷雾再也无法彻底遮掩住一切。

    梁王都中,李泉猛然站起身,但他刚迈出半步,就不得不停了下来。

    浑沌的力量已悄然而至。

    “别急。”浑沌幽邃的声音说道,“长阳,我看你落了这么久的子,也该你来瞧瞧我的局了。”

    李泉静默地站在原地。浑沌并非亲身而至,只是借自己在梁地的布置送来一点力量。此前他们的诸般对弈只是以子相对,此时才是双方的试探真正碰到了一起。

    “我给神庭和闵地找了点麻烦,太阴和炎君一时半会腾不出来工夫。”浑沌道。

    李泉只是长阳的一具化身,他们还不至于因为感应到他与浑沌有了接触就放下一切急忙赶来相助。当然,若浑沌想要毁去这具化身,乃至借此反伤长阳,则又不一样了。

    但浑沌还没打算做到这个地步——李泉只是长阳的一具化身而已。

    “你想要玄清教,”浑沌把李泉困在原地,“我可以把它给你。”

    ……

    一道风垂落梁王宫中,那风冷得像寒潭最底部的不冻泉。

    胥桓落在那座清冷的小院中。他已亲眼看过了玄清教的真实模样,亲眼见证了那张白绫上的记载为实,知道了这个所谓玄清教主不过是个傀偶,知道了他这一生,是多么的可笑。

    他苍白的嘴角还沾着未曾擦去的血污,空寂的眼睛看向院中的井,还有井旁的石碑。

    他来到了这里。

    但这里已经有了另一个人。

    胥有容站在井旁,像一株枯木一样。她瘦了许多,但看上去还被照顾得不错,折磨她的不是外物条件,而是她自己的心。

    她的眼睛也是木的,可是在看到胥桓后,突然亮得惊人。

    那是一种等待了许久的、兴奋的亮光,好像她正在期待即将发生的事情,期待到几乎无法忍耐。那是一种可怕的、疯狂的亮光。

    胥有容提着一只壶,把手悬在井口上方。她裂开嘴,像是想要笑一下,却又被过度的激动与刻骨的仇恨给弄得扭曲。

    “胥桓。”她用发亮的眼睛死死盯着他,细瘦的手臂颤抖着,“这是你母亲的墓,是吗?她就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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