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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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生没有出息,叫老师失望了,只求老师能秉公执法!”

    沈矜便严肃起来:“周纡,你既提到师生情谊,究竟是想我秉公执法,还是要我不顾事实,必须严惩单光义,为你出气?”

    周纡只顾着掉眼泪。沈育心中叹气,与宋均一齐进来。

    “怎么样了?”沈矜问。

    宋均答道:“州决狱的人查过当天郊外行迹,林中确实有干涸的血,树干有箭痕,大致应该和单光义所说一致,是他们林中狩猎时,把人错当成了猎物。”

    周纡:“他撒谎!人和猎物怎么可能分不清!一定是故意为之!”

    宋均补充:“但我问过郊外居住的猎户,山下的林子因为靠近官道,根本没有大型猎物出没,也没人会去那里打猎。我想,应该不至于误认。”

    沈育又说:“城门值班的卫兵,早上看见单光义两手空空出城去,回来时马背驮着个血迹斑斑的袋子。一行人有说有笑,卫兵还以为是打猎满载而归。若是误伤,哪里还能笑得出来?”

    周纡痛苦地大喊,沈育担心他晕过去,将人架起来。沈母瞧着可怜,叫儿子带他去屋里歇会儿,临走前沈育看了父亲一眼。沈矜较起真来,面上反倒看不出分毫,只有眼神中透露着思虑。

    凡是在书院中读书,熟悉沈矜为人的,没有人会质疑他的态度。周纡只来哭过一次,与其说恳请沈矜秉公执法,毋宁说是一腔苦水特来向老师倾诉。晏然不担心,陈恢也不会担心。

    廉范更不必说,他自认自己与老师秉性都笔直如弦:“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很快单光义下狱,在学生们意料之中,大出汝阳百姓意料之外。单光义与前任郡守路甲朋比作奸,此前皆是道路以目不敢言说。

    学生们谈论起此事,廉范道:“没什么好说的,按律处置即可。只是可怜了那姑娘,人死不能复生。”

    一连数日,周纡是三魂去了七魄,不是发疯乱喊,就是枯坐发呆。陈恢不厌其烦陪他说话,才知约定私奔那日,周纡早到了城郊,等待许久不见人来,以为盈盈骗了他转身另嫁别家,于是心灰意冷,想着怎么样也要送她出嫁,才返回安井坊。未料回来见到的已是黄泉彼岸之人。

    想是盈盈赴约路上,于郊野撞上单光义一行人。天蒙蒙亮,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孤身独行,遭受轻薄调戏,而无法反抗,老天见了可怜,便将她收了去。

    晏然难过道:“我听说鱼贩去了育哥儿家,找先生千恩万谢,说他给女儿报了仇。育哥儿,你怎么说?”

    沈育则很凝重:“下狱是一回事,真正处置起来,却没这么简单。”

    望都城时,沈育也曾抓到过牛、仇二家的把柄,苦于手中无权,只能交由别人处置,好赖沈矜是一郡长官,能做主将人关押起来。只是关押起来也不顶用,参考仇千里的下场,朝廷法律时常无法发挥效用,而让犯人逍遥法外,或被别的人以其他目的另行处置。

    只有按律惩处,才算罪行得偿。

    比之王城的牛禄、仇千里,单光义更是毫无遮掩地行恶。望都城毕竟处天子脚下,汝阳郡天高皇帝远,难以想象单家究竟盘踞着怎样的势力。

    单光义下狱时正是初春,关进去一段时日,竟然安分守己,不见动作。众人私下谈论,猜测是闹出了人命,单光义也知道不好收场,本想配合郡守做出戏以应付,不料如今却下不了台。不出意外,恐怕他也着急起来,目下正想法设法脱身。

    这天,宋均赶来书院,找沈育:“蠡吾侯到府衙去了!”

    汝阳郡蠡吾县的万户侯,单官,单光义那煊赫一时的族舅,终于出面了。

    沈育与宋均匆匆前往郡守府。路上,沈育心中设想单官是个怎样的人。

    单官从前跟在桓帝身边,文神皇帝上位后,他很快衣锦还乡,在蠡吾县安养晚年。有关他的传说不算很多,至少与他臭名远扬的族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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