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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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好,裴律。”我看他转过身,于是朝他举起木盒,“我在门口捡到这个,不知道是不是……”

    然后我看清了他的脸。

    宽肩窄臀的衣服架子,穿西装很性感。俊美深邃又眉高目深,睫毛很长,五官微妙得显出冷淡薄情的特质,某些角度看像混血。

    生活想日我不分时辰。

    我手指松开,盒子落地,不轻不重一声“啪”,人也傻愣当场。好在榉木虽然便宜但好在结实,它躺在地上,四四方方完好如初,像个贞洁的处子。

    姓裴。国外回来。活的。

    我手指痉挛似的抽了一下。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我该扇自己一巴掌看看是不是幻觉。

    流感是不是还没好?高热确实会让人深陷混沌的梦境。

    老胡几不可察地皱起眉头,催促着:“小山,愣着干什么?快捡起来,给裴律师道个歉,毛手毛脚的什么样子?”

    像我的第三个父亲,老胡操心是常态,担心我第一天就得罪贵人,眉峰耸起威严又头疼的褶皱。

    裴律师却摆摆手,语气轻缓,“都是小事。”

    他两步走近,我却一动不动,甚至还半举着手,像被点了穴。他顺势凑过来跟我握了手,力度很轻,但绝不敷衍,是在给我找台阶。

    “你好。”

    打完照面,裴律才不紧不慢地弯腰把盒子拾起来,垂眼打量。这人不做表情的时候,五官极度冷感厌世,降下一道社交的铁幕,一种目中无人的优雅。

    “确实是我的东西,”他突然冲我笑了笑:“谢谢。”

    多一分热络,少一分冷漠,像初春化掉的最后一捧雪。不过是做个表情,转眼他就变成完美的绅士。

    距离太近,他身上的朗姆酒和广藿香来势汹汹,像是迷幻剂。

    不仅是手,我整个人都变成尊僵化的石像。

    老胡又看我一眼。

    “我……”

    我说不出话。

    只能把他触碰过的右手蜷缩。

    良好的教养让他对我的失态置若罔闻。

    裴律把盒子收进兜里,动作不疾不徐,“就是个小玩意儿,我看过了,没有摔坏。”他姿态温雅,垂着眼,面目沉静美好,确实不像动怒:“下次注意就好。”

    ……

    我或许回了句“好”,又或许什么都没说。我很恍惚,甚至记不清自己是怎样从办公室逃离。

    同事刚巧在门外,她张张嘴跟我说什么,但我却像中了邪,什么都听不到,视野在摇晃,画面都是虚的、抽象的,然后在对方惊异的目光中飞速冲向卫生间。

    四下无人。

    把水温调凉,我在洗手池前往脸上泼了两把水。我抬头,镜子里映出一张脸。英俊但阴郁。

    李笑笑说可惜了这双可奶可狼的“狗狗眼”,挂我脸上却像饿了十几年的恶犬。

    刚刚是不是在做梦?

    我不确定。

    下次注意……

    下次?

    我和他之间竟然还有这个词。

    我松开半握的右掌——他不久前握过——只是想到这个,我都无法自控地开始战栗。我像瘾君子,半张着嘴,鼻腔嗡动着埋进掌心,顺着掌纹急而深地一路嗅到脉搏。

    广藿香只沾了少许在上面,淡得马上就要消散。

    直到剧烈的喘息让咽喉和胸腔都开始发痛,我才颓丧地放下手,支撑着身体的双臂此刻软弱无力,只能任余下的水珠顺着下颌流进衣领,打湿衬衫。

    “草。”

    我给自己来了一巴掌,镜子里露出的一双眼发红。

    李笑笑的话我没法反驳。我确实饥饿。

    下午三点钟开会,所里的管理层都在。我从被撞碎的思绪里勉强捡起零落的理智,正装整饬地坐在老胡右手边,准备做会议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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