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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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脖子,凝望着商悦棠的侧脸,视线刻意避开了那封信。

    说不好奇是假的,但强烈的道德感还是约束着他莫要踰矩,另外……江晏觉得,好像他看了这封信,就平白无故输了对方一截一样。

    明明就从来没有见过面,哪来的什么输赢爱恨,可他就是莫名其妙地心慌,不可理喻地置气。

    江晏侧头看向商悦棠,看他鸦羽般的睫毛有规律地上下扑扇,看他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通过这连接了两个不同时间节点的信纸,和他的另一个徒弟对话。

    师尊进了屋,一句话都没和他说过……

    那个大弟子,比他还要重要吗?

    江晏并不知道这种感觉叫做什么,只觉得心里酸楚得很。

    然后,他看见商悦棠捏着信纸的手指愈发屈起,指尖泛出白色,而他嘴角微笑的弧度,也渐渐缓成了一条紧抿的线。没有带上愤怒,那是一种极少出现在商悦棠脸上的神色——茫然。

    江晏见过他的喜怒哀乐,可从没有见过茫然。

    试问,一个得证大道的修士,游览了三千世界的仙人,在见到什么事情的时候,会流露出一种全然的无措呢?

    江晏终于还是没忍住,眼珠一动,随即像被铁烙了一般移开视线,背后一下透出了冷汗。

    “幻海红烛,执迷不悟。心悦于君,愿受永劫之苦……”

    像是有一道雷鸣,轰得他头脑昏昏沉沉,却又前所未有的清醒。

    谢青他,对师尊抱有爱恋之心……

    青莲挑衅他的话又回荡在耳边:“难道,你对你的师尊,也有那非分之想?”

    他当时回答得信誓旦旦,可是此刻,却觉如坠冰窟。

    那只沉睡在牢笼里的猛兽横冲直撞,撞得口齿血流,利爪崩裂,仍在不管生死地咆哮,想要挣脱那坚不可摧的桎梏。

    师徒相恋,乃是不伦。

    我……

    他面色惨白,看向商悦棠,发现那封信已经被捏出了不可恢复的褶皱。

    他埋下头,过了许久,师尊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难以言喻的疲惫:“江晏,回去了。”

    他“恩”了一声,跟在商悦棠身后,不敢再和他并肩而行。

    回了天下宫,正是夜半时分,安静得很。

    商悦棠催江晏去睡了,自己漫无目的地乱溜达,最后一抬头,发现自己走到柴房来了。

    推进去一看,一人瘫在椅子上,肚皮朝天睡得和个猪似的,倒是挺无忧无虑。

    听到声响,逯七弹了起来,手忙脚乱,差点掀翻桌上的瓜子堆。

    见着来人,他悠悠松了一口气:“掌门啊……”

    商悦棠觉得有些好笑,问:“柴房的椅子比卧房的床要舒服么?”

    逯七回答:“大爷我这是来看看这两败家犬,身体被打残了,心灵总要积极点。”

    荆云幽幽转醒,瞪了逯七一眼,眼下一圈乌青,显然是对逯七话语的佐证。

    商悦棠将琉璃灯和囚魂灯放在桌上,荆云双眼睁大,挣扎着朝这边扑来,又被绳索紧紧勒住,不能动弹,像砧板上濒死的鱼。

    商悦棠道:“青莲的元婴送你处理了。至于你姐姐……”

    荆云赶忙道:“家姐自魂魄被囚后,所做一切都是听从我的命令,还望商掌门网开一面,在下愿以死偿命!”

    商悦棠有些累了,稍微激动一点的语调都觉得刺耳,也没有逗人的兴致,只神色淡淡道:“我只知道一命偿一命,你的命,够抵吗?”

    荆云张着嘴,几经颤抖,那些血淋淋的画面浮现在眼前。最后他闭上眼睛,道:“……不能。”

    商悦棠手指一点,捆绑着他们的绳索断成几截,荆霞的身躯滑倒在地面上,神色安稳,好似只是睡着了。

    荆云抱住荆霞,帮她拂去长裙上的灰尘,定心看向商悦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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