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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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吧?”

    辛戎蹙眉,“你真这样想过?”

    兰迪在心底长叹一口气,当然不会。但他并不是没有怀疑,辛戎会半路弃下自己。人处在如履薄冰的情况下,首先想要自保求生,也不算过分吧。他翻来覆去,在狭窄的床上辗转,心里一面存疑,一面又妄想,辛戎或许会放不下自己,牵肠挂肚。

    “杰温,玩笑话。”兰迪说,“放心,我不会出卖你。我有前科,比较麻烦。我想就算你捞我失败了,大不了再坐次牢呗。我希望你没事,要是你也出事了,我和佐伊才是真正陷入了麻烦。”

    倒是真话,只不过最后几句,在第三人听来,有些煽情。

    辛戎默了片刻,笑笑,话锋一转,“你现在坐在这里的模样,还挺淡定自若。”

    兰迪动动眉毛,“我又不是吃素的,毕竟,进过一次监狱的流氓嘛。”

    “流氓?”辛戎噗嗤笑出声,模仿对方语气,调侃,“你对自己定位还挺准。那流氓,都会像你这样吗?嘴巴比拳头还厉害。”

    兰迪眨眨眼,忽然手伸过去,攥住辛戎的手,紧紧地。

    “我最放不下心的,还是你——”

    辛戎心一惊,撞上兰迪的眼睛,黑白分明。几日不见,这男人的轮廓深了不少,他是那样看自己,有无穷的意思,却不揭露。两人对视,一眨不眨,半晌都没有说话。

    坐监的人有坐监的苦,自由人也有自由人的难。

    打官司和保释金都不是小数目,花费巨大,辛戎若是一股脑都掏了,流动现金捉襟见肘。假如佩德罗真协谈下来了,后续还要给马会补偿,又将是一笔巨款。

    辛戎开始彻夜彻夜无眠。这晚,他在露台上边抽烟边给辛羚打电话。两人聊了些不咸不淡的内容,辛羚忽然说很想他,其实每次聊天,她都会表达思念,可这一瞬间,不知怎的,辛戎鼻子一酸,眼前竟浮现了儿时与辛羚相处的情形,她搂紧还是幼儿的他,他的脑袋便倚在她肩头。辛羚轻轻拍打儿子的后背,嘴里哼唱,哄他入睡。母子连心,紧紧依靠,互相给予力量。

    “妈妈,你记得吗?以前我哭闹,不肯睡觉时,你会给我唱歌,哄我睡觉......”

    辛羚柔声问:“是吗?

    “是的。”

    “戎戎你那边是半夜了吧,怎么了,睡不着?”

    他克制住情绪,吐出长长一口烟,掐掉烟蒂,“没、没事,待会儿我就去睡了。”

    出辛戎意料之外地,辛羚唱起了歌,是遥远而熟悉的调。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流浪,为了天空飞翔的小鸟,为了山间轻流的小溪,为了宽阔的草原,流浪远方流浪,还有还有,为了梦中的橄榄树橄榄树......”*

    歌声唤醒了更多记忆,铺天盖地从夜晚深处慢慢浮现,点连成片,变得庞大,怎么都挡不住。就像曼哈顿的榆树,穿过一条又一条街道,与布鲁克林的柳树交汇,叶片随风起舞,林荫渐渐融合。

    辛戎不仅鼻头发酸,心也酸得要命。并不是难受,反而是久违的安全感,顷刻之间,包裹了他。

    挂电话前,辛羚说,我觉得不去美国,你回来的话,也行。

    辛戎回,好的,我考虑考虑。

    在贝蒙锦标赛上,大反转,汪泽控制的马儿摘夺桂冠。祁宇也因此险过关,没有输掉全副身家。一行人去了大西洋城庆祝,包下五星酒店的套房,在赌场里肆意狂欢。这赌场里从日到夜,光流萤火,香气扑鼻,筹码与骰子,交织出金钱的声音,哗哗哗,掉入窟窿。人这一待久了,就像陷入泥淖,抽不开身。有许多瞬间,祁宇梦回澳门。

    祁宇没敢计算自己在这里滞留了多久,像是逃避着什么。

    他每天一睡醒,下到场子,连桌台都不换,就固定在那儿,玩百家乐。当天,无论输或赢,他都会给庄荷小费,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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