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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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的脸上,露出既无望又无力的表情,再次闭起眼。

    祁宇自然是看见了他的反应,怒火蹭蹭直窜。

    怎么了,很失望是他来救他吗?都落到这猪狗不如的地步了,还挑他妈的挑啊!

    视线落到辛戎脸上。原本完好无暇的脸,变得青一块紫一块,尽管血被擦除了,裸露出的皮开肉绽,依旧看得人心惊胆战。他咬紧腮帮子,由愤愤不平,逐渐变得心疼。

    辛戎闭着眼睛,忽问:“佐伊呢?”声音又哑又破,像藏了个旧风箱在嗓子里拉。

    “先关心你自己吧,”祁宇没好气地说,“她比你好着呢。”

    辛戎没接茬,也没有任何反应。仍是眼帘紧闭,一眼看去,就像疲倦地睡着了。

    又有哀嚎着的伤者被送了进来,大的、小的,各种声部的呻吟合奏,使急诊室变得如同车祸现场一样血淋淋,杂乱无章。惟有辛戎,是其中最为平静的病人。可在祁宇眼里,这份平静,尤为刺目。

    触诊、X光、CT、该安排的检查都安排了。初步判定,有皮外伤,有骨折。医生试探性地问,是怎么出的状况,报警了吗。辛戎以自己不小心为由,从楼梯上坠落发生碰撞,敷衍了过去。医生狐疑看着他,没再说什么。出于职业原因,热心肠通常有所保留才是对的,他们每天面对各种震撼、生生死死,早就该看透了。

    祁宇想要帮他转到私立医院,走过场似的来问他意见。他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就像是根本不在乎这具肉体会被搬运到哪里。祁宇当他默认,着手转院。睡了一觉,再睁开眼时,他已被换到了明亮、高档的新病房。

    “渴吗?”祁宇竟守在床边。

    他摇摇头。

    祁宇问,那饿吗。

    他仍然摇头,说,有烟吗。

    祁宇很明显愣了一下,眉心拧成川字,大发雷霆,“都什么时候了,还他妈要抽烟!你是嫌糟蹋自己糟蹋得还不够吗?!”

    他无所谓地笑笑,好久没笑了,嘴角都扯得有些疼。隔了片刻,平静地说:“你那晚也在吧。”

    祁宇遽然哑了。

    “柚子……那匹马最后是怎么处理的?”辛戎看向祁宇,“告诉我。”

    祁宇怀疑自己是听错了,但他真的听出了辛戎声音里的央求。为了一匹死翘翘的马,来示弱?或者,这是什么障眼法?让自己再次步入万劫不复的陷阱?

    “祁宇——”辛戎叫着他的名字,脸上出现难得一见的悲哀与柔情,“告诉我,好吗?”

    他叹了口气,妥协。

    辛戎问得很细,问那它是真的当场就死了吗,没有挣扎吗,不像是演的,似乎真忘了那些细节一般。他还问是怎么肢解马的,那些内脏呢,是就地掩埋,还是丢在火里烧了,有人把马头当作战利品收走吗,等等。

    越讲下去,祁宇越被辛戎吓住了。

    他忍不住去观察辛戎的表情,看不出悲怆的痛苦,也不像是那晚的那群变态般,漾出难耐的欢喜,把血腥当作享受。很空,很虚无,仿佛被什么榨干了。

    他有几次停了下来,辛戎就会微微蹙眉,问他为什么停。他已经对讲述消化不良,又不愿意露怯,就说自己口干舌燥,要找点水喝。辛戎就会笑一下,这样啊。这笑容里,似乎掺杂了病态的快感与鄙夷,转瞬即逝,不确定。

    讲完了,祁宇长吁一口气,重重揉了几下太阳穴。好似良心终于得到解脱。

    辛戎看着他,猝不及防问:“你为什么还待在美国呢?赌也赌完了,我的落魄你也见着了,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祁宇一怔,第一反应,什么意思?是故意装傻,还是要用真诚的残酷来显示优越感?他为什么不走,这还需要回答吗?这些时日以来,他发的疯,受的罪,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看看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两败俱伤。

    “那你呢,辛羚都出狱这么久了,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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