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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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大夫说厉怜的心脏和身体多处穴位都比寻常人偏了分毫。也正因此,他若是能挺过失血过多的劫难,该是能保住性命的。

    初见时,满月便知厉怜血脉有异于常人,原来根本在于心脏长偏了。

    “莫大夫辛苦了,劳烦费心。”

    话再说得直白点,就是:您去看着他吧,慢走不送。

    莫肃然识相,出门前还是嘱咐了一句:“公子需得记得,自己内伤未愈。”

    今日,满月屋里当值的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孩儿,比厉怜还小。他熬不住夜,站在门边儿,困得想打哈欠,又碍着礼数不敢打。

    最后满腔瞌睡虫全给憋成了眼泪汪汪。

    满月看他那模样就想笑:“行了,帮我烫一壶酒来就睡觉去吧,我这儿不用伺候了。”

    小侍顿时心花怒放,麻利儿给主子烫了壶春山醉,还贴心地摆上点心水果,屁颠屁颠睡觉去了。

    屋里安静下来,满月将晃眼的灯都熄掉,只留八仙榻矮桌上的一盏小灯。

    小灯有个湘绣的织纱罩子,用织金的绣线描出一片星图。图样被烛火晃着,生出种星河流动的幻觉。

    满月自斟一杯,一饮而尽。

    春山醉度数不低,入口却很温柔。红泥小炉的温度,烫掉了酒浆的辛辣,只余香醇。

    满月不傻,知道金瑞一面之词不定几分真假,但也还是心里难受,因为纪深是真的没了。

    近来发生的事情一切看似尚在掌控之中,又恍如一派假象。

    满月摇头自嘲,托大想要做运筹帷幄的执棋人,结果只做了旁人棋盘上的棋子吗?

    但他若不伸手去够那万人之上的位置,又有什么保全自己和司慎言的资本?

    急急忙忙回来,上赶着搅合进灾乱里。来得及阻止始作俑者挑唆两国之乱,来不及救一个无辜的孩子。

    他合了眼睛,把眼底浅淡的痛挽收尽,缓了片刻,端杯将满盏酒浆洒在地上——愿你来世不在帝王家。

    祭完这一杯,又觉得自己有病,半倚在榻边,看着空空的酒盏发呆:

    阿檀啊……

    我好像已经分不清游戏和现实了。你会笑我吗?可我心里是真的难受。

    你还好吗?

    想着,咳嗽两声,又倒一杯酒一饮而尽。

    本来是打算喝二两温酒,能睡得安稳些。可这酒越喝心里的别扭就越明显——酒入愁肠,人没醉,心里那点儿别扭先撒上酒疯了。

    满月索性把壶里的温酒一饮而尽,抄起外褂,往身上一裹,推门出屋。

    他撒癔症似的想去看看纪深。

    不知道为什么要去,更不知道面对那小灵柩还能做些什么。

    做什么都是徒劳。

    但他还是想去。

    府上大门已经落了锁,他不想惊动门房,飞身一跃出了院墙,往安王殿下府上去了。

    作者有话说:

    司阁主下一章就来,真的!

    第128章 你换一招

    越国都城没有宵禁, 但这时已经太晚了。

    街上没人,就连临街住户家也没有几点烛火亮着了。

    陪着满月的,是天上的月亮, 和几点寒星。

    他到安王府院外, 依旧如法炮制, 跟个鬼似的, 轻飘飘地入院,没人察觉。

    灵柩一般是停放在一进院的南屋下, 满月顺着石灯笼的指引看到地方。

    出乎预料。

    他本以为会是灯火通明、人却稀少的场面——安王殿下还碍着祁王编出来的瞎话儿不得不住在宫里,安王妃对一个外室的孩子,能有多少真心实意。

    结果打眼一望, 看见南屋大门敞着,纸花纸人摆了大半个院子, 满月目光越过那些没有眼睛的童男童女,得见安王妃正站在灵柩前, 只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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