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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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要领,他若想敛财,大可向铺市下手,为何只看散市呢?”

    黄大人一拍桌子:“这才是他最奸猾之处,那些行商小贩,都如漂萍一般,对铺市下手,反容易牵扯官商暗纽,才是长远不了。”

    满月恍然,笑道:“这倒是……”他起身,躬身行礼,表示受教了。

    黄大人哪敢受他的礼,马上起身还礼。满月把人扶好,正色道:“黄大人,我其实就是个江湖不入流的闲散,这些朝堂上的事情,不大懂更不怎么会,还请黄大人多费心。”

    黄琉等得就是这句话,当下请纪大人恕他逾越之罪,拍着胸口要给国除硕鼠,告辞了。

    折子午后就递到了御前,痛心疾首、有理有据地参奏枢密院副使茶缸子,假公济私。单那座奢华异常的私宅,已经是铁证。

    同时,所有文书抄送了一份到满月府上。

    黄大人在朝多年,为人一言难尽,但在参人和媚上这两件事儿上,当真算是方圆有度了。

    书房里,满月心里得意,刚把公文看过收好,司慎言来了。

    穿着官服。

    “你……入宫了?”满月奇道。

    “可不是吗,跟你那便宜爹谈谈聘礼。”司慎言自己倒水喝。

    满月歪头看他——前一刻觉得他是花言巧语,胡开玩笑,后一刻又觉得不像。

    司慎言从衣架上拎起满月的外氅,给人披上,推着他:“走了,说好的,带你见个人。”

    地方不远,与满月的府邸只隔一条街,是个独门小院。

    院子方向不正。

    午后阳光正好,院儿里很亮堂,屋里却阴冷。满月进门,见内间摇椅上,一人身穿着粗布棉袍,花白头发很稀松,发髻上连根木簪都没有。

    人背对着门,满月看不见他的容貌。可这人的身形冲进满月眼睛里,便恍如带着一阵风,吹开他记忆角落里的尘,让落灰的过往,骤然浮现。

    满月快步走过去,没压脚步声。

    那人闻声回头了。

    老人是纪远川。

    他血月的养父,是姑苏名流学士,是不入仕的君子。灾荒匪患之后,他失踪了,满月曾以为萧玉把他杀了,就连萧玉恐怕也以为如此,万没想到他居然还活着……

    如今血月的记忆和情绪,已经不能左右满月的行为了,但并不是对他全无影响。那种影响像是前尘幽梦,微末不足以道,却在不知什么时候会突然被刺激到,让人恍惚。

    正如现在,满月心底泛起股难以言喻的感恩之情,顷刻又被他的理智压制,翻覆冷静之后,变成一别经年、物是人非的感慨。

    他上前两步,扶住老人肩膀,安定心神看着对方。

    四目相对,他即刻就察觉到对方眼神不对。

    太淡了,是对面不相识的陌生。

    老人扫过满月一眼,又扭过头去,直愣愣地看墙发呆。好像满月于他而言,跟桌椅板凳没什么区别。

    纪满月看司慎言。

    司慎言微微摇头:“他……”他往门外看了看,见暗侍们站得很远,“用莫大夫的话来说,这是朱雀离飞之症。”

    他走过来,向纪远川轻声道:“纪先生,‘卿如’的表字是什么意思?”

    纪远川听到“卿如”二字,眼神清亮了一瞬,又暗淡下去,喃喃自语似的说:“卿看流霜映山河,如怜草落肃人间,取这表字,害他……这是害他呀……他是个可怜的孩子……”

    满月眸光骤然缩闪,问道:“为何是害他?”

    他恍惚觉得悬刀于顶。

    可纪远川只是念叨着“卿看流霜映山河,如怜草落肃人间。”

    反反复复。

    满月问司慎言:“你从金瑞那把人劫出来的?”

    司慎言点头:“金瑞把人养在城郊一座废宅里,他对皇上的恨意又越发埋藏不住了,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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