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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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海恕罪!”重重磕下去,声音都颤抖:“小…小心,”

    渐眠不答,只抿着笑,温腼又天真:“再说一遍。”

    枢日不清楚是怎么开口的,被扔下车在雪里滚了数圈,肺腑灌了刺骨风雪,一刻都不敢耽误,他拼命往回程跑。

    风雪稍停,人便被渐眠赶上了山。

    他要找东西,给的描述却太模糊:绿色的,锯齿状的叶子,最后恍然清醒添上一句:“有根。”

    说的好,有根。

    试问长在地上的东西,哪棵绿被是没根的。

    搜山找被覆积在厚雪之下的植株,无异于大海捞针,东宫上下,阖同被丢在马厩里的沈氏兄弟,尽数被扔上了山。

    指骨都被冻得僵硬,这样冷的天,赤手空拳去扒拉雪堆,沈骄偷偷溜回山脚,找到薄奚,泪眼盈盈的撒娇:“表…表兄,渐眠又搞什么名堂?”

    休养了几天,那张鼻青脸肿的脸才有了几分人样,薄奚不着痕迹避开他缠过来的手,摇摇头:“不清楚。”

    “你怎会不清楚呢?”沈骄磕磕巴巴:“这几日你与殿下同塌而眠,他信任你,怎会连这点事都不和你说?”

    他啰啰嗦嗦讲了一堆,后知后觉发现薄奚连点回应都没有。沈骄顿了顿,耸着肩头去觑他。

    薄奚仍是那副表情,冷的寡淡,半点人情都不近。

    沈骄不知道多说多错,一心想要挽回自己的体面:“我也是听旁人说的,说…”

    薄奚浅浅一笑:“说我是殿下的脔。宠么?”

    沈骄点了点头,半刻,终于觉察出不对,又拼命摇头:“不…不是,我没有这么说。”

    “去找吧。”他拍拍沈骄的肩,裸出的一双翻白的手丑陋又狰狞。

    沈骄说不出话来了。

    《登极》这本小说篇幅不长,结构却乱,许多地方交代的不清不明,甚至写到最后更像是千古一帝的生平自传,但有一件事情却是渐眠特意留意过的。

    【万历十三年,雪封大疫】

    大灾之后,必有大疫,天灾如此,世道如此,坊间却流言四起,说妖相惑国,为害雪封。

    渐眠不想管,但他不得不管。

    傅疏不能死,最起码不能自戕撞柱,死在万历十三年的冬日。

    渐眠杀不了薄奚,甚至不知道干预剧情的这只小蝴蝶会卷起怎样的风暴。但他绝不能坐以待毙,哪怕苟且于世,也绝不能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其实剧情走到后期,雪封真正的衰败就是从傅疏自戕之后开始的。

    雪封没了主心骨,坍塌的速度如同白驹过隙。

    ……

    薄奚跪在脚边,正捧着搪瓷碗剥荔枝,浆红的软皮被剥开,他张着嘴被喂下去,含咬半刻又吐出一粒果核,薄奚伸手接住,手指在泡荔枝的水里撂了许久,边缘都晕开。

    泛白的像翻肚的死鱼。

    正午未至,第一批来客却相继造访。

    精武卫四千骑黑压压一片,将山脚下的小院围了个彻底。

    刀戟撞地,锵鸣阵阵,傅疏翻身下马,眉眼都染了郁色。

    屋内晦暗,连盏灯都不掌,暖的却像是含着软肉的蚌,叫他一进去便化了满身雪。

    燥的令人窒息。

    渐眠藏在铺着厚皮毛的被里,穿的很薄,细条条的肩颈流畅莹白,他招招手,温言软语地好说话:“傅相,好久不见。”

    “不久。”昨日才见。

    渐眠靠在引枕上,吩咐薄奚看坐。

    傅疏却不领情,焚膏继晷的为朝廷卖命,还要马不停蹄地给渐眠收拾烂摊子,神人也抵不住这么作践,傅疏后悔了,傅疏恨不能时间倒退到昨日,他一定半点好脸色都不给渐眠。

    “你要自戕?”他开门见山。

    渐眠问:“我要的四千精兵带来了么?”话音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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