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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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巴,终于能够看清他此刻的表情。

    也看清了他滴落下颌的水痕。

    这是眼泪么?

    原来这就是眼泪么?

    “你为什么要哭呢?”他又问。

    这句话问的荒唐,宛若对着一个即将被极刑以待的死刑犯提出疑问:“你为什么不逃跑呢?”

    渐眠无法回答他这个问题。

    他偏过头去,决心不再看他。

    但晏宁好像一定是要分出个是非真理来,不依不饶地:“你为什么要哭?”

    “关你什么事?”他终于开口。

    声音嘶哑,含着哽咽时像谁叫他受了天大委屈一样。

    晏宁无法解释这个问题。

    他只好讪讪地, “痛。”

    他如实告知他:“这里会痛。”

    晏宁生怕渐眠不信,就要去拉他的手。

    渐眠的手被蛛丝固定住,晏宁一把扯住,动作间,将碍事的蛛丝强力拧断。

    他的手掌被割破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在还未愈合之时,便一把握住了渐眠的手。

    他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牵着渐眠,血污洇脏了渐眠的手,他拉过他的手,摸上自己左侧的胸膛,一字一顿,认真地说; “这里会痛。”

    他像是被吓到了。

    不知是为着晏宁胸膛剧烈的起伏,还是那近乎直白的冷血神态。

    他想做什么,便能做什么。

    渐眠真正意识到,什么叫无可抗力的危险。

    在绝对的力量之下,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

    但--

    晏宁眼中一闪而逝的思绪叫他及时捕捉到。

    生物的本能叫他快跑,脚下却如暨磐纹丝不动。

    一个近乎疯狂的念头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为什么不呢--

    渐眠听到心里的怪兽蛊惑地诱劝他:为什么不试试呢。

    成功了,这便是胜利的天秤斜向自己的又一重砝码。

    巨大的触动叫他跃跃欲试,血管中流淌的疯狂因子从未停歇。

    疯狂的猎人以柔弱外表做皮囊,怯怯地,却毫不犹豫牵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腰间。

    那里有一把弯刀。

    弧似新月,柄嵌宝石,是傅疏给他寻来的宝贝。

    也只有渐眠知道,刀尖舔血,便能一击毙命。

    锋利如斯。

    他瞳眸半眯,显出几分身处下位的天真情态,手腕却毫不犹豫的调转位置,握着他的手,将刀尖吻在他的喉咙。

    “如果一定要决定死法。”他颤动的身体,湿红的眼睛,无一例外在向晏宁透露着猎物本真的想法。

    他明明不想死。

    却如此凛然的将刀尖下压,慢慢,慢慢地开口:“我这一生,虽做到了一人之下的位置,却从未能够决定自己的想法,无数人前赴后继,想看我出丑,想取笑我,看我的热闹。”

    “我明白,我都明白。”

    “我跌跌撞撞的在这冷寂的皇庭长大,遭遇无数次的暗杀白眼,又因名不副实而被嫉妒怨憎。”

    “这泼天富贵也好,皇权在握也罢,到头来也不过只是披着人皮再叫人摆布。”

    “我不知是谁要害我性命,当然,人那么多,我也懒得问是谁想害我。”

    他叹了口气,睁开眼睛,半真半假地,动情直叙:“这最后的死法,请让我自己选择吧。”

    晏宁没有动。

    渐眠也不知道他听进去了多少。

    在这一刻,宫道上的风声似乎都停止了,天地静籁,只剩二人轻微的呼吸。

    渐眠有一句话的确是真情实意,哪怕死,他也不想再大庭广众之下,以这样可笑的死法宣告下线。

    他不再犹豫,手臂使力

    嗡--

    那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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