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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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靠在墙角昏昏沉沉地睡,忽然有人用铁棍甩他的笼栏,他一下子惊醒,迷迷糊糊看到笼外一角锦衣,他忙不迭坐起来,立刻背过身去,抓抓头发、理理衣裳,多 t-ian 了好几下嘴唇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狼狈。

    牢外的人皱了皱眉,道:“连监。”

    连枝愣了一下,慢慢回过头去,见不是闵雪飞,他眼里光微微暗去,跪下拜了一拜:“大殿下。”

    隔着一层栅栏,燕思宁盯着连枝瞧,他以前不怎么喜欢这位连内监,太监堆里那些腌臜事他略知一二,这个连枝是冯简手底下的“亲儿子”,这一条就足够燕思宁厌恶他。他看到这个人,是当年滁南大疫之后,他听说余锦年与这人极为亲近,在平叛战场上甚能同吃同住。

    余锦年是个一心钻进医学里的傻子,好在眼光不赖,他说好,燕思宁少不得要多看两眼。这一看不要紧,这位亲手抄了他干爹冯简的老窝,搅得司宫台上风云动荡,其威其权比之冯简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连大祖宗……竟真有些意思。近的,耿昭忠进了狱司,还能全须全尾地回来;往前的,还有武瑞将军被传密谋造反,泼天的大罪名,最后被人三言两语地,竟成了个不大不小的笑话;再往远了说,数不清了。

    宦官干政,是天家最不能容忍的罪大恶极,可有那么几件事,四两拨千斤,干得极为巧妙,让燕思宁也忍不住拍手叫好。他的那些狗道猫道,那些见不得人的蝇营狗苟,比前朝撕扯半月也没个结论的口水仗管用多了。说他野心勃勃,可从他房里抄出来的东西,尚不及冯简贪墨的十分之一;可说他干干净净,他又是前朝后宫都不敢轻易得罪的大祖宗。

    “我不止一次问过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后路。”燕思宁说,“你若是把我的话听进心里,如今也不会是这个下场。”

    连枝看他:“我若是想了,殿下今日也就不会来看我了。可即便是再来一次,我的下场也未必比今天要好。太监么,就是这样,一步错、步步错,再想回头也来不及了。”

    燕思宁愣了片刻,忽而大笑,他道:“连监,你若是前朝为官,定是良臣。”

    “能得殿下此言,连枝不虚此生。”连枝伏首再拜,“可惜,连枝今生注定只能做个 ji_an 宦,令殿下错爱了。”

    “下辈子罢。”燕思宁叹了一声,“连枝,下辈子投个好胎。”他转过身去,衣摆拂过铁栅栏簌簌地响了一下,踱了半步,他又停下,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看了连枝一眼,“我瞧着,你像是在等什么人?”

    连枝:“……”

    燕思宁拂拂衣袖:“别等了,很快就能见着了。有这功夫不如想想,若是下辈子真投了个凡胎……你打算干点什么?”

    这话好像意有所指,可是连枝跟宫里宫外斗了一辈子,此时已经没有心力,也不想再去揣摩他话里的含义了。燕思宁又看了他两眼,才意味深长地离去。

    连枝退回墙角,裹着绒毯。

    干点什么,类似的话好像闵雪飞也问过,太久远了,他甚至不太记得当初自己说了什么,他从来不信自己能有什么下辈子。若是原本,当年八岁那场宫雨里,假如闵雪飞没有生病,假如他向天子讨了恩赏,要一个司苑局整天尿裤子的小太监回家去帮他养花……也许一切就都不一样。

    可惜时过境迁了,错过了就是错过,再也没机会重来。

    ……

    狱卒发现,最里头那个大宦不吃东西了,只喝点水,每天只会抱着那条破毯子发呆。几个狱卒怕他还没受刑,先自绝在这里头,便把桌子拉近了点,在能看得见他的地方摆菜吃饭。有个年轻狱卒看不下去,掰了半个馒头,拿热水泡了。旁边人拽他:“你干什么,那可是个 ji_an 宦!”

    “那也是个活人啊。”年轻狱卒走过去,把碗递到栅栏里头,“你、你吃点?就算是断头,也不能饿着走哇?”

    连枝摇头。他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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