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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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陵至今,也有十多日了。

    本来么,练华容之事既了,他和李列便也无了继续留在江陵的理由。可桑净身上媚毒未解,又因受了惊吓、身心俱疲而染上风寒。李列做为医者,自不可能袖手旁观……反正二人本就未决定接下来的行程,一番商量后,遂由东方煜弄了艘船,并让李列随行照料、走水路护送桑净回湘南剑门。

    同样上了船的还有作为桑净义弟的凌冱羽。行程定下后,一行四人便于十多天前离开了江陵,乘船往湘南剑门总坛所在的衡阳而去。

    如此安排本是出自于东方煜的提议。可如今的他,却对此深感懊悔。

    当初之所以有此提议,桑净的病情固然是原因之一。但真正的理由,却是李列。

    他本想藉由沿岸如画的春光来让友人宽宽心、进而化解那日受练华容的 Yi-n 影……可桑净的病况,却让这份美意完全成了泡影。

    这几日来,少女断断续续的高烧让负责照料她的李列根本没法好好睡上一觉。不但得时时留心她的病情,还得顾着煎药的时间与火候……虽说医者父母心,李列如此照看本就是意料中的事。可瞧着他连眼都没能好好阖上一会儿,即使爱花惜花如东方煜,心下也不禁暗暗对少女起了几分责难。

    他也知道这不是桑净的错。但一见着友人神情间隐带着的疲惫,心底的责难之情,便会不由自主地重上几分。

    他有时甚至会想……友人所遇比之桑净还要难堪、痛苦许多,为何却得这样默默背负着,还要劳心劳力地去照顾一个不过是被下了药的人?

    便是男子无所谓名节好了。可自尊呢?一个大好青年给人……所受的屈辱,绝不是睡一觉起来便能忘得一干二净的。

    尤其自那日至今,李列为了照料桑净,连一觉都没有好好睡过。

    所以他还是无法不责怪桑净,尽管清楚这只是自个儿不可理喻的迁怒。

    只是懊悔归懊悔,眼下的情况,终究是没能改变的。他虽不愿见着友人这样劳累,却也不可能教对方撒手不管――孰重孰轻,这点理智,他还是有的。

    依眼下行程看来,明日正午便能到达岳阳……如今桑净媚毒已解,等上了岸后,便可请城里大夫代为照看,让李列好好歇着了。

    说起来……他,也有好多天没能同友人好好说上话了。列……

    于心底一声低唤,他略一侧首,将视线移向了身后的船舱。

    有若灼烧的眸光紧锁。他深深凝视着那紧闭的舱门,就好像想将之洞穿、直直望入深处一般。

    直到……望见船舱深处、那个总一派澹然的身影为止……

    望着、望着……青年的身影仿佛于眼底缓缓成形,却又于船舱内足音响起之时,蓦然消散。

    仿佛惊醒似的,东方煜猛然回神、拉回了几近胶着的目光。也在此时,原先紧闭的舱门开启,少年的声音随之入耳:“柳大哥!”

    “怎么出来了,冱羽?”

    凌冱羽本就是个十分讨人喜欢的少年,这半个月的相处更让二人由早先的陌生转为熟稔……听得少年一唤,东方煜忙按下了心头仍自蠢动着的烦乱,回头笑问,“令姐的情况还好吗?”

    “嗯。李大哥刚喂完药,现在正等着净姐退烧。我觉得有些闷了,所以带锅巴一起出来探探气――自个儿去玩吧!别迷路了,锅巴!”

    后头的话自是对着鹰儿说的。凌冱羽一个挥手,让本停在他肩膀上的锅巴自行飞了开来。

    锅巴似也有些憋得闷了,一声鹰鸣过,已然振翅飞起直上云霄,转眼便沉了万里晴空中的一个小点,还不时发出几声欢快的锐鸣。

    瞧着鹰儿于天上自在翱翔的模样,东方煜心绪稍霁,道:“我虽曾听说塞外有人驯养灵禽以做狩猎、侦查之用,可实际见到却还是头一遭……你和锅巴是朋友吧?”

    “嗯。锅巴是我刚拜师时,师父送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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