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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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班主,你听到没有,阿成他……”

    半空中,班主无声无息地悬挂着,地上,是翻倒的椅子。

    冷冷的风从我背后吹进来,他滴溜溜地转过半边身,面对我。

    灰白的脸颊上,还隐约淌着两行水印。

    我痴痴仰望他面上凝固的无尽哀伤,跪倒在地。

    阿成被定了罪:刺杀朝廷命官,打入死牢。

    我想象不出那样个腼腆的人,是如何一股气冲进守备府,将还在睡梦中的守备从床上拖下来,扎了几十刀,听说直到被赶来的护院擒住时,他全身都溅满了血,还在不停地怒骂。

    我庆幸身边还有一箱黄金。

    一边操办班主的丧事,我求拉琴师傅带上所有的黄金去衙门疏通,将阿成从轻发落。我本该亲自去,可惜满身的鞭伤让我说不上几句连贯的话就气喘昏厥。整个班子,就属拉琴师傅年最长,见过世面,识得些仕途。我把全部的希望都押在他身上。

    他唯唯去了,回来拍着 X_io_ng 脯说,过不了十天半月,阿成就能出来。

    我终于可以安心养伤了。当我能扶着拐杖出房走动时,听到两个小徒弟在边聊边哭,说阿成被判了秋后处决。

    我猛地丢了拐杖,冲过去揪起一人 X_io_ng 口:“你说什么?阿成不是就快回来了吗?”

    我那时的表情一定非常恐怖,小徒弟看着我,结结巴巴什么也讲不清楚。

    一阵寒气慢慢爬上脊柱,我松了手:“琴师傅呢?”

    “琴师傅好几天前就走了,还拉着好多师兄师姐一齐走的。”他们怯怯地回答,神色里带丝羡慕和彷徨:“我们都没学会两出戏,琴师傅不肯带我们走。”

    我幽魂般走到院子中央,让阳光照着我冰冷僵硬的身躯。心里什么都明白了。

    那箱黄金,琴师傅压根儿没有送去衙门。

    第二天,我翻箱倒柜,搜出了所有能值点钱的东西,跑去衙门求衙役偷偷放我进去见阿成一面。

    “刺杀守备大人的要犯,你也敢来探。”衙役横眉竖眼,一脚把我从台阶上踹了下去:“快滚,不然连你也抓起来,问个同党的罪名。”

    他推搡着我往外走,一边向我使眼色。我一下懂了,是我的容貌叫他不忍把我牵扯进来。可我顾不上感激,抱着最后线希望苦苦哀求他带我进去。

    他终是恼了,扇了我两个巴掌。

    鼻血滴在肮脏的地面,我趴在衙门前就快晕去时,白茫茫的视野里,出现了一顶华丽官轿。

    轿子里会是什么人,我已经无暇去思考,只是拼出最后残存的一点力气扑上去,不理轿夫在我背心的踢打和叱骂,抱住了刚踏出轿栏的穿着粉底皂面官靴的脚。

    “冤枉,草民冤枉啊!”

    那瞬间,我竟恍惚错觉自己还在台上演着那些含冤的女角,有种想哭又想笑的感觉。我努力仰头,对上官靴主人惊讶和疑惑的目光。

    他的眼睛,很漂亮。是一种明澄的没有杂质的深褐色,这世上,原来还有这么干净的眼神。

    我在彻底昏迷前迷迷糊糊地笑了。

    后来,在他雅致的书房里,我知道了他的名字——李清流。新上任的御使巡抚司。

    他耐心地听我断续说完原委,应承会重审阿成的案。

    我喜极而泣,只要能救得阿成,要我伺候他一辈子也甘愿。何况,他如此青年俊秀。

    我哆嗦着解开衣裳,露出一身嫩疤未褪的肌肤,膝行着爬到他座位前,就去帮他宽衣解带。

    他明显震惊,及时阻止了我,方正的脸有点发红,也有点薄怒,但看到我的神情,他轻叹了口气,拉我起来:“莲初,不要做你并不愿做的事情。下了戏台,你只是你自己,不是戏子。”

    我怔怔地忘了动弹,看着他干净修长的手掌替我系上衣扣,蓦然再也按捺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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